有机常春藤

#一口黄别。就一句话

#不靠谱原著向

#情话：

我是住在海港并爱你的人。

孤寂被梦和沉默穿过。

——聂鲁达《我以火的十字》

实在是太不明显……

上一棒13H  @长月为觞 

下一棒15H  @顾于. 

  

   

 你，

只要心里有鬼。

他，

就永远甜美。

——《色诫》

1.

    

喻文州一翻身坐起来，冷汗浸透睡衣。他摸摸床，是坚实的。一分钟前他梦见王杰希被栀子花的洋流一路裹挟，闭着眼双手交叠。他自己哑着嗓子叫他，伸手去够，却只擦过王杰希亚麻衣袖。剩下只有水波的声音，和渐渐溶解的微微风声。

    

顺手开手机看时间。还早，却睡不着，各个app翻一圈。没什么好看就开始看消息记录。和王杰希的记录格外长，列表里一枝独秀。不频繁，断断续续也留了不少。

  

喻文州摁灭屏幕，翻个身想继续睡觉。

  

闭上眼睛梦境重温。还带续集的，喻文州不忘吐槽盘旋在脑袋里的漩涡。到这里为止还算好。他想，他喜欢漂流也喜欢海，凶暴的平静的浩阔洋面，海蓝湖绿，也许有柠檬黄，更多是无尽的灰。金属灰，雾霾灰，五十岁的王杰希鬓角一线浪漫灰。

   

最后一个念头像根针扎了一记太阳穴。他坐起来，盘腿看挂钟，指针绿荧荧，模糊辨认出是凌晨四点半。嘴里黏腻，他想再睡，又睡不着。

  

坐半天，一滴汗沿着刘海滴到额角，顺着曲线一路往下颤颤挂在睫毛上。扑通。

    

脸颊微微潮湿。他终于想起这是一个过长的午觉，从下午一点睡到凌晨四点。作息太破碎，不好。他笑开来眉梢眼角弯弯。翻个身，睡意全无地醒在七月的冷雨里。

    

自由职业使人忙到秃头也能也使人怠惰。可能一睡不起又可能在半夜四点起来工作。他刚交掉上一个稿子决定放个假。一下拥有太多自由来不及挥霍。空荡荡雾蒙蒙。想起刚退役的时候也是那么日夜颠倒，睡觉永远觉得不足的。无异于放个随时都可结束或永不结束的假，虽然他也不能免俗地觉得放假头几天最甜蜜，靠补偿心恣意放纵造作。摸鱼好快乐。

   

睡不着干脆不睡。他酽酽地泡杯乌龙茶，开电脑随便画点练习。杯子是新买的，上面简笔画小人冷漠脸大小眼。喻文州噗嗤笑起来，抬手机拍一张，给王杰希发过去。

    

王杰希很快回了个自己的冷漠脸表情包。

  

也睡不着？

  

嗯。睡太久了。

  

王杰希给他发条语音，点开是雨声淅淅沥沥，一下一下均匀稳定。

  

助眠白噪音。气泡边上接个笑脸。

   

喻文州握着手机笑了，他想得出王杰希忍笑的表情，强装严肃，肩膀微微抖，像只在身体内部狂笑。衣服跟着笑，一片一片皱皱的波纹。

  

三天前王杰希搬进了喻文州隔壁的空房子。

  

纯属意外。他知道王杰希老早给自己买了房子预备退役住，也一直知道他懒得搬出旧公寓；知道老早装修过，也知道在那天的那个时间段王杰希会搬进去。唯独不知道具体地址。交换信息的度很有趣。那天喻文州给花草浇水，隔壁窗台靠得近。他握着水壶欣赏亭亭的君子兰和文竹。脚边迷迭香茉莉花，葱茏明媚掩映下他看见隔壁有人影。

   

本该是空的。他惊讶得要命。

  

视线对上了，结果上演一出真实大眼瞪小眼。两个人都吓到。于是顺理成章，我说你好，你说打扰。喻文州带了冰箱里两盒便利店白玉团子去拜访，尽邻里情谊，顺便帮着拆箱子整顿大包小包。自带两块抹布搞卫生，一路擦到窗户。擦完他瘫在沙发上说我们这算孽缘吧，买个房子楼盘还能看到一块儿。

  

王杰希泡来两杯茶。喻文州指挥他把团子搁微波炉里热一热。

  

团子拆开。王杰希递给他一串，说那是我前几年买的房，这几年涨价飞快起码多赚半套。

声音里藏不住愉悦。喻文州翻白眼，门槛精。

  

那有什么办法，谁不爱钱。王杰希理直气壮。笑意轻薄甜脆地挂在眼角，不晓得有些人看不得，看进眼睛里再挑不出来。

  

他咬口团子，感慨好甜。

  

喻文州没好气，嫌甜你倒是还我啊。

   

不要。我也没说难吃啊，王杰希理直气壮。

  

喻文州放下手机。雨水敲打他的窗子，发出一样的叮叮声响。

  

同一座城市里淋同一场雨。已经动摇的心柔软得足够捕捉浪漫。喻文州微信聊天背景是偷拍的王杰希。合欢树是微草种的，正在开花，落了一朵，缠王杰希在发间。

   

好看。

   

喻文州不否认自己是个颜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术生出身，退了役又吃了一段时间设计饭，自然爱美爱得执拗一点。他奇怪王杰希五官拎出来一个个看都不算特别好看，瑕疵还明显。合在一起就有化学反应，脸光明媚，眼角眉梢都熠熠。

  

黄少天拿妙脆角戴在手上，点着他鼻尖说过，那是因为你心里有鬼。

  

是不是觉得他美在独一无二神态？还有猜不透的轨迹。千姿百态变化无常，没有套路，可能性无限，黄少天捧着脸长长呼出一口气，笑得快要翻掉天，完全忘记自己也曾经为了个刘小别对喻文州摆过一模一样苦情惆怅脸。够本，还赚了，自家队长温润优雅两袖清风，天天老神在在的，也有这么一天栽了。哈哈哈，黄少天拆了个果冻，一手捏着一手去拍喻文州肩膀，被喻文州拍开。

  

爱美之心啊。是不是觉得同样细腰长腿的这副亭亭皮肉骨骼，换个灵魂住进去就黯然失色？

  

心里有鬼。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睫毛扇动的弧度，打招呼的手势，沉静壳子底下变化的叵测轨迹。未知容易上瘾，或引人着魔。

  

王杰希给他发消息闲聊，说冯宪君退了休，又有一大堆人惋惜你没有接他的班。喻文州嗯一声，他在职业选手群里又久违地有收到不少艾特。连带荣耀论坛新粉纷纷问喻文州何许人也，气得左宸锐专门写一期专栏怀旧兼安利，大吹特吹剑与诅咒。写高兴了还大声质疑新粉都是假粉，人都不认识几个就敢叫荣耀铁粉。

  

王杰希开了语音读新闻，当笑话讲，喻文州自己当笑话听。

   

你心也太大，王杰希想。他问喻文州你为什么不去总部，有编制有前途有面包。

他笑笑，回条语音说，懒啊。

  

“和你一样懒。”理直气壮得王杰希一时无法反驳。他沉默一会儿，说一声好吧。

  

算来算去的太麻烦了。玲珑是能力不是本能，喻文州伸下懒腰，懒才是本能。

  

你怎么不睡。喻文州发出去，过一会儿没回，就起身给茶杯添水。回来的时候王杰希已经回了消息，说失眠。

   

失什么眠。喻文州失声笑出来，他知道王杰希觉总睡不够，假期里消息不到十点不回。

    

“睡新屋子，怕黑怕到睡不着觉呀。”喻文州揶揄他，熊猫头换成阿部宠溺一笑。

   

王杰希抿着嘴从鼻子里哼一声，特意录成个语音给他听。喻文州在隔壁听。觉得好玩就一遍又一遍放，往后一仰瘫进沙发。

    

他开音响打扫房间。理书柜洗衣服拖地板，甚至还刷洗了毫无刷洗必要的碗柜，只为了消耗精力转移注意平复情绪。一整天精疲力尽，门把手滚烫冰凉，希望握上去又不希望，期待又不敢期待什么。现在他确知他和王杰希能在同一座城市里淋同一场雨，吹同一个方向来的风，披同一片朝霞，看同一场日落。心里有鬼，看什么都不对，最低限度的快乐被发掘出最大的浪漫。

  

坐在硬木椅上。T恤衫后背汗湿不敢躺下，黏黏地贴在背后。觉得仍旧心烦意乱。

  

2.

   

后来王杰希收养了只流浪猫。

  

跟喻文州一齐在楼下捡的。大雨里面瑟缩成小球，耷着一身湿透的毛缩在居民楼墙根。那天喻文州被他拉去陪买东西，理由是熟悉地形，比较容易买到划算东西。喻文州一边叫你不是本地土著吗，你好意思说我熟悉地形，一边乖乖被拉着去了。生鲜区里尽职尽责地研究蔬菜新鲜度值不值得涨的价钱，对着大小包装的同种商品算单价，对着餐巾纸算抽数。控诉商家混淆视听，一抽餐巾纸一层就算一张，按抽算不能按张算。

  

王杰希唏嘘，一看就知道是还过房贷的人。

    

喻文州白眼，你大B市房价吓死人了，还好我有点积蓄，要不然直接被房子给住了。

  

他拎着棵西兰花，掂一掂，点点头装袋子。

  

王杰希一本正经夸他：贤良淑德蕙质兰心，精打细算冰雪聪明，适合打包娶回家。

 

话没说完胳膊上挨了一肘，喻文州横他一眼。

   

得，能文能武。他和喻文州一人一包东西回去。天阴阴的，昏黄黯淡地压在头顶。走到半路干脆下大雨，哗哗倾倒，溅起一地浑浊。夏日阵雨里同撑一把伞基本可以说无济于事。一左一右两边肩膀淋得透湿，膝盖以下泡在泥水里。

  

王杰希高一点，主动撑伞。雨和汗水混在一起，两个人尽力贴近，热度和陌生的潮湿触感，连带从腰椎到后脑窜起一串战栗，毕毕剥剥滚烫地烧过去。衣衫黏在身上，雨腥味，还有淋湿的行道树香味。没有人离开，光明正大用身边人发肤皮肉解焦渴。

   

王杰希总是放任他。暗示给回应，贴近不躲避，态度却又太坦荡。

    

好难算，看不透判不明，猜不出他到底允许自己接近几个身位格，试探到哪里才会红血。

   

居民楼墙根一只猫。黑多白少，四足踏雪，约摸几个月大。喻文州眼尖心软，扯扯王杰希衣摆要去看。

    

猫盘成一团喵喵叫。喻文州蹲下，扶着王杰希手腕把伞移过去一点点。猫多乖，看得懂善意，绿眼睛眨巴眨巴，怯生生站起来，带着一身泥水蹭王杰希裤腿。不太熟练，估计像是从别的老油条野猫那儿偷师学来的。这大概是它所认为的，对二脚兽表达善意，撒娇讨吃的方式。

   

王杰希被蹭一蹭，蹲下来摸摸猫的脖子。喻文州凑过来摸一摸，笑说这孩子对你比较亲。

   

王杰希说你不介意的话，我就带回去了。

   

喻文州音调拔高一点，清脆些显得欢快：那让我认个干爹吧，监护人算我一半儿。

  

只是名字摆在一起，却像占了什么大便宜。办手续打针做检查都是两个人一块儿去的。王杰希常带猫来玩，喻文州也名正言顺好常常往隔壁跑。隔三差五煲了汤煮了猫饭带去，莲藕排骨汤最受欢迎。爹出差就托给干爹管。撸毛挠背躺大腿都争着来，吸猫吸太狂热，两个人定了两件T恤，胸口四个大字“科学吸猫。”

   

每个夜晚会回想白天，偶尔耳朵会微微发烫。感谢神明。

    

画画稿子摸摸鱼，日子蛮开心的。喻文州发现早起就能早早把工作做完，总觉得很赚。尝到甜头了就开始习惯早起。埋头画稿子觉得肩膀酸，起来伸个懒腰。抬头看一眼窗外雨还很大，叮叮叩窗。他托一边脸颊盯天际线。墨黑渐渐透明至消弭，下面叠一层靛蓝，再一线一线渗进来红。嬗变微细却坚定，不可逆转。

  

天快亮了，困可以睡午觉。只不过早起得到的那几个小时简直像赚到的。他发给王杰希。

  

这么算的话，昨天你睡那么久午觉，不就是把你的下午亏掉了。

  

手机震动，划开一看是王杰希，发来消息和微笑熊猫头以外还有张图。喻文州点开，图上是和他正在看的景象一式一样的，微微透明的黑和金红的天空。

  

喻文州把手机放下，摘掉眼镜揉着鼻梁笑一笑，开冰箱舀一盏银耳莲子当早饭。银耳提前几天熬好一大锅，冰在冰箱里面，等待懒惰时候拿出来当饭对付。夏天这么热，能在没空调的厨房里面天天认真做饭的人就像冬天能不赖床的人一样少。喻文州不爱勉强自己，显然不在此列。

  

默念两遍邻居爱父子情，他去找个饭盒盛了一盒，加上网购的猫罐头两听，敲隔壁房门。王杰希正躺在床上玩手机。不爱护眼睛，灯都懒得开一盏。听到门铃声赶紧抢进洗手间把头发梳齐，再一脸镇定地开门。

  

喻文州晃晃饭盒：“社区送温暖。”

  

这么热的天还送温暖，王杰希侧身把他让进去，后退一步挡住一个飘落在地上的塑料袋。蹲下去悄悄捡起来，团一团握在手心。蹭到厨房里泡茶。

  

冰箱空空荡荡，空得有点尴尬，主人解释是出差前清空冰箱，刚回来，没备东西。懒惰导致这两天靠冷冻速食和便利店便当维生。

   

角落剩两盒便利店买的白玉团子，喻文州纳闷，你什么时候舌头变了，爱吃甜了。

  

王杰希摸摸脖子说，搞活动，我就试试。

  

团子热一热。银耳羹减糖，甜味靠红枣，再加薏仁。王杰希笑他看多了〇信养生小文章，指一指他手腕上一百单八颗佛珠说，你怕不是要做佛系青年。不对，王杰希补刀，你快要做佛系中年了。

   

喻文州不恼，闭眼念一句我佛慈悲，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今天作死明天猝死，真男人就应该随身携带保温杯。

   

王杰希撑着脑袋看他小口喝甜羹。猫从纸巾盒里出来，伸个懒腰。喻文州笑道简直像流出来的。猫果然是液体。没起名字，平时随便老爷皇上大眼地乱叫。猫伸直背，两三步踩上王杰希膝盖，团成球窝上去示意挠背。铲屎官照办，不一会儿就听得到呼噜呼噜。

  

真好啊。有借口，有时间，有一点点胡思乱想，能放任魔法豌豆生长发芽，够到彩云。借递碗触碰指尖，用视线描摹眼睫。细眉长睫，脸颊薄薄嘴唇也薄薄的，笑起来满室春意盎然。他没敢说，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念喻文州激动的时候唇颊格外艳的血色。

  

十来年他眼里一直是他笑起来最明媚。

  

不知是足够纵容还是足够迟钝的人。他眼里喻文州是挺迟钝，第六赛季结束的夏休喻文州只身一人去B市旅游，就在微草住王杰希隔壁空宿舍。虽说是王杰希先提的邀请，不过喻文州敢去也是心大。微草全队欢迎之余都觉得微妙，敌方队长顶着超高仇恨孤身打入新结的仇家内部，还敢同吃同住。粉丝知道了，世界大战估计得更激烈。

  

更少人知道王杰希亲自接他，第一个摆臭脸。方士谦跟在边上笑嘻嘻，言语调侃敌方小队长勇气可嘉，微草队友玩得好举脚欢迎不在话下，只是出门小心点。

  

王杰希说这鱼我罩。仇我得亲自报。喻文州露出标志微笑，谢谢方前辈提醒谢谢王前辈关心。这句王前辈说得有点倚小卖小的意思。王杰希听的出来，不过呵呵一笑装不看见，以示大度。

  

后来他天天看见小王队长揉着眼睛打哈欠地敲他门，睡不醒也不睡懒觉，准点爬起来说带他去转转。当时喻文州还挺感动。王杰希听了百感交集。小愧疚，愧疚自己私心浓度高，配不上欣赏感激，借导游名义靠近陌生体温。

 

各怀鬼胎，包藏私心，一瞬间眉眼交错能被解读出八百种意味。

  

想同一件事，怀同一种心，却不肯从孤岛架桥。粉饰梦境，若即若离的确绚美。

  

只好面对海港自顾自孤寂。

 

 

3.

 

“我是住在海港并爱你的人。

  

孤寂被梦和沉默穿过。”

  

电视里播气象新闻。G市台风很大。

  

七八月份，该来台风了。喻文州盘腿坐在草编垫子上，抱着西瓜，叼着勺子。一屋暗灯，屏幕里水涨起来，风刮不到一千公里外。

  

他开始怀念起G市的台风天。湿润，低气压，整个人闷闷的，酷热被暂时摒除。卫星云图上白色漩涡像堡垒。昏黄的天，水汽从每个毛孔钻进去，关节滞涩。他又想起海。小时候住在靠海的长辈家里，见过的来风暴前手忙脚乱收网停船闭门的场景。那时候的海是灰色的，翻着微细白沫，海风腥咸，刮脸有一点点疼。

 

风暴来的时候会下大雨，敲碎海雾，那时候海会咆哮，翻涌黄色的浪，白沫飞溅，腥味杀气腾腾。台风眼里天又很蓝，海也湛蓝，脆弱和平，微笑着像无事发生。等待风旋彻底扫过，天和海又是一色的青蓝。他在夜晚爬上岩石看海。夜风腥咸洋面浩阔，什么承诺都不能给。叫黄少天知道肯定骂他怂。他自嘲地笑笑，起身去厨房关火。煮了洋葱汤当晚饭，一个人吃不了太多。小锅子下垫块竹垫就直接放在餐桌上。借汤煮了一个水波蛋，捞出来盖在白米饭上，磨一点点黑胡椒。喻文州食不知味，勺子切开，流出半凝固的蛋黄液，像只缓慢流泪的眼睛。

  

他拿汤泡碗饭，电视机还在播气象新闻，已经转到高温干旱。真不公平，干么旱灾，湿么洪涝。

  

一点点极易满足极易期待，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暧昧是小心翼翼的一来一往，是甜蜜包藏私心，是对一个人折戟鸣金。

  

他开电脑翻出照片。硬盘深处文件夹一年一个建好，藏同一个人。他想他们的确是认识太久，久到一切都该尘埃落定。一般人，该迷恋早就迷恋了，该疲倦早就疲倦了，吊桥收起放落不知几次。而他们只将城门开一条缝。

  

鼠标点过去，有自己拍的有从别的地方收藏下来的。十八岁的时候王杰希昂着头，说不只是叶修能做到这个程度的样子；十九岁王杰希把自己关在宿舍，磨顺魔术师叵测轨迹的样子；二十岁王杰希领着微草夺冠的样子；二十一岁王杰希错失连冠委屈又不甘的样子……还有二十六岁王杰希戴上世界冠军戒指，满足又自豪的样子；三十岁王杰希抚摸小猫背脊皮毛，眉眼间多了点沉厚缠绵的缱绻的样子。

 

逐渐深起来的轮廓，日光翻山越岭。那么多侧面是他又不是他。轻狂的，柔软的，刚硬的，温柔的，稳重的，天马行空的……钻石慢慢被切割成最璀璨的样子，时间一刀一刀，痛，他在刀刃下却愈加璀璨。火彩熠熠，4C全美，又保全了棱角锋锐。每个侧面都熠熠生光。

  

就算是我心里有鬼，可他的确明媚。

   

是世界上最美的溺水者。

  

王杰希和他时而并肩时而对立，却一刻没离开过。如果喻文州是住在海港的人，那王杰希就是世界上最美的溺水者。闭着眼睛顺洋流而下，穿一身陌生亚麻衣服，黄玫瑰环绕，闭着眼睛俘虏海港住人。沉沉浮浮，两个人往相反的地方走，兜兜转转却又总是在同一个海港相遇。

  

喻文州幻想过沉重又轻盈的海雾里面有什么，幻想过女神的金苹果，幻想过奥德修斯的旅途。变幻莫测，无常难猜，深处的躁动让人心折。

  

王杰希活在喻文州生命每一根丝缕里面，从接触的那一刻起就渗透。过去、现在，乃至未来，苍老又鲜活地熠熠生辉。

  

现在喻文州要起锚了，驶过孤寂和梦境的大海，去穿越海雾，看一看星光到底有多璀璨。

   

  

——Fin——

是听王菲产物……《新房客》了解一下！

我自己都不知道在写什么，复建作写太烂了。

拉后腿对不起！

扣着死线写的，写了一堆碎碎念辣鸡。

杰希生日快乐⁽⁽ଘ( ˊᵕˋ )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