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导致了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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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法独白

…………清理内存发现的,太中二且不可理喻,姑且存档
  

所有人都问我为什么会决定把一切都放下,我的黑色衣袍,我的教堂,我的信徒,放下金的祭器,将葡萄酒倒入圣水池,跟着一本早就过时了的旅游指南,来到这种荒凉的地方。
  
还能因为什么呢?这里有好的的甘蔗酒。我的信仰告诉我应该戒酒,可是甘蔗酒掺上茴香甜蜜异香谁能抵挡呢。咬食龙舌兰叶片的时候舌头流了一点血。他给我一厘米见方的半透明薄片,樱桃红的,放在舌尖。止血很快,白色的雾气蒸腾替代脑浆。我开始笑,哑着嗓子笑,他说你不要忍着,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象你是一尾冷水鱼,往彩虹的方向游。酥麻的疼痛。他说疼痛应该使你快乐,因为疼痛提醒你,你还活着。
  
从他踏进教堂的第一步我就知道他会迷惑我。衬衫笔挺风度优雅。坐在帘子后面,听他对我说那句每个人都会说的开场白的时候,宽恕他的罪的时候。现在他得手了,我堕落了,没资格跪在圣像面前。我意志不坚定,一片普通樱桃味硬糖,只不过隔着糖片接触我舌尖的手指是他的,我就开始堕落。他是我的梦想,我所有欲望实体化的结果。我实在压抑太久,太缺乏生命力了。现在我需要生命力感染我,而不是我去感染什么人或者和什么人互帮互助。干涸了的河流怎么能汇入别的河流呢。
  
他说他叫喻文州。我觉得我几乎握住了他的生命的一部分。每个人都觉得我是个疯子,脑袋里线路乱接通不通全随缘。更疯的是喻文州,哪怕他看起来一本正经。他等待我的一切结束的一刻,对我伸手,把墨镜砸在地上,再用切尔西靴靴跟碾碎镜片,露出水洗样干净的一张脸对我大笑。他从他的优雅风度里跑出来,从他的温和举止里跑出来,从他恪守过现在被改写了的的旧世界规矩里跑出来。后来他的双眼的弧度像哭也像笑。他的衬衫松开了领扣,袖子高挽领针鲜绿。他对我说现在我愿意陪你走随便哪条公路,穿过随便哪片红色岩石覆盖的荒原。做一根苔草,置身荒野和太阳之间。哭泣,饮下大剂量阿斯巴甜死于快乐。
  
我对他说,你会被舍弃到硫磺大火里。
  
那个时候我早就消失了。他对我笑,杰希,哪有永恒。
  
我将祭器收好,脱下黑袍。因为有些人会像根剥不干净的倒刺长在手指上,看一次痒一次,和他较劲就会出血,疼痛,结一片被角质包裹的痂生生不息。我给他地图,他用汽车旅馆柜台女郎折断的口红给我指明道路,替我标记目的地。他知道我等到了我的责任都尽完了的那天,知道我赤裸空荡,本就一无所有。他是我一切欲望的化身,欲望的引领者。他洞悉我的过去现在甚至未来,阅读我的命运之线。他在我面前脆弱,我在他面前不堪一击。我们注定伴生,他掌心的纹路和我的严丝合缝。他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而我的也是他的。哪怕我们会被舍弃在硫磺大火中,消散在邪恶的光明里没有资格谈论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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