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导致了苦难
[王喻] Honeymoon 4
今天心情特别好，更一发
教练我想吃苹果……惯例求点评论补补肝x
……我流文州口味清奇
“作得一手好死。”
王杰希开了喻文州公寓门熟门熟路转进他卧室，钥匙都没揣回裤子口袋，先拎着外卖袋在被子和靠枕堆成的小山前面晃一圈。喻文州人还窝在被子里迷迷糊糊，鼻子先辨认出熟悉香气，近乎本能探出小半个脑袋。不用看就知道来人肯定是王杰希，外卖肯定是他俩常去的一间粥铺里招牌鱼片粥。
王杰希把被子“别蒙被子睡，闷得慌。”
“又没让你包售后。”喻文州翻个身探出小半张脸对着王杰希，笑得无辜又天真，明知道一堆靠枕簇拥着他，头顶一个皮卡丘手抱一个沼跃鱼，浅蓝被套上印满吐泡泡顶皮球的小海豚。“发个烧而已，睡一天发发汗就好了。”G牌广告推了可不知道啥时才能有。
声音又黏又软，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喻文州鼻音浓重两腮带赤，一双细长俊俏桃花眼水光潋滟。王杰希伸手摸摸他脑门，滚烫触感不会说谎，不禁叹口气感慨一下这人也太拼了。
王杰希熟门熟路拉开抽屉找出块小毛巾，浅蓝底子上印满多啦A梦微笑的大脸。他把毛巾拿出来的时候嘴角还是不易察觉地抽了一抽。喻文州第一次拿出这块毛巾擦汗的时候王杰希两只眼睛瞪得几乎一样大了，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清清淡淡规规矩矩的小青年私下里如此自我放飞口味清奇。以至于他后来撞见夏天喻文州黑T底下一条doge花裤衩，前发用夹子别起来，在公寓里盘腿坐在地板上打游戏的时候已经可以淡定地坐下和他一起打。虽然第二天王杰希在对着镜子扒眼皮，试图用双眼皮贴拯救大小眼的时候得知喻文州还有一条哈士奇大裤衩以备换洗，还是手一抖把双眼皮贴糊在了鼻梁上。
王杰希经历过这些风风雨雨，现已锻炼出一张看到黄少天顶着doge头套在面前扭都不会破功的正宗冷漠脸。早上看到的抱着沼跃鱼头顶皮卡丘被单印满小海豚的喻文州，他觉得意外的还很可爱。
冰凉的哆啦A梦微笑小毛巾四四方方贴上喻文州额头的时候，被靠枕簇拥着的的人喉咙里咕噜出细小的满足喟叹，翻了个身把脸塞回被子。
所有拍摄结束后王杰希带他坐上了来接他们的车，喻文州紧紧裹着厚实外套瑟缩在后排，车里提前开了空调，一开车门扑面而来温暖浑浊的皮革烟草味道混着车载香氛甜香，一冷一热温差吓人。刚坐稳他就打了个喷嚏，王杰希转过头去，恰好看到喻文州扯了纸巾擦擦鼻子，抬起来一张脸惨白冰凉，鼻尖都揉红了还笑得若无其事。残忍又天真。风里吹一天皮肤上冰里红红了又去，王杰希脱下皮手套捞过他手来捂着，瓷白皮肤底下交织盘卧着青蓝静脉，细长手指安静熨帖地被攥在他掌心里，凉得像连着骨骼肌肉温热暗红鲜血一起严严实实冻成坚硬透明冰雪，怎么暖都暖不过来的透骨的凉。
王杰希看得又心疼又无奈，伸手朝他红彤彤鼻尖上刮一下：“作孽喔。”
喻文州拍走他的手，曲着胳膊还了王杰希一下不轻不重的肘击：“你哪儿学的。“
冷不丁冒出的一句卷着舌头的B市味儿吴语，喻文州有点想笑又好奇，“谁教你的？”
我妈。她从前两天看的S市地方台狗血电视剧里学的。王杰希在肚子里默默回答。
喻文州也没去追问，脸埋在竖起来的大衣棕褐色的毛毛领子里面，毛尖挑着一点黄。喻文州眼睛眨巴眨巴，活像只绿眼睛的大狸花。
“这外套，威武霸气，简直可以演智取威虎山。”王杰希看见他的外套，顺嘴调侃。
“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你扮杨子荣还得练练。”王杰希半个身子探向喻文州，伸手替他把拉链拉下来一点，“空调开着呢，小心捂过头热坏了。”
清淡的大吉岭茶香从鼻尖若有若无地滑过，源头是王杰希刚收回去的白皙清瘦手腕。喻文州忽然偏过头直直地看他，眼梢俏伶伶吊着，瞳孔干净明亮，倒映出王杰希侧脸清秀锋利线条。王杰希忽地觉得背后有点发凉，“你看我干啥。”
“没。”喻文州笑着把头转回去看车内后视镜，角度关系只能照到王杰希半张脸，正巧把他一双大小眼框的结结实实，大写加粗下划线地强调不对称。喻文州抿着嘴笑，“这么温柔细心简直像个好爸爸。”
这一句噎得王杰希话也不会说了，好半天挤出一句硬邦邦的儿子哎。
喻文州朝他额角敲了个清脆的毛栗子，“还当真占我便宜。”
“你先挑起来的。”王杰希耸耸肩，甩锅甩得行云流水不着痕迹。
喻文州不理他，自顾自瘫在椅子上放空做白日梦。空调暖风一阵一阵抚上面颊，身边又有一个活动热水袋捂着手，舒服得不得了。空气一暖人就容易困，他头一偏干脆昏昏沉沉睡了一路。开拍的时候已经做好了挨个冻感个冒吃个药的心理准备，穿着单衣往积着霜的草地里倒得干脆利落。管他湿气还是寒气，可没想到一到家隔天就高烧不退。那天早晨喻文州还挣扎着起了床，试图让生活轨迹按惯性正常运行下去，直到做早餐时去拿个盘子，手指一软白瓷盘子悠悠滑脱，当啷啷滚在厨房米灰色地砖上摔得粉身碎骨他才叹口气，草草拿个扫把将碎瓷片归拢成一堆，认命掏出手机请了假窝回被子，抱着一只沼跃鱼预备睡到天荒地老。
然后王杰希就到了。喻文州的小公寓除了他自己只有王杰希拿着钥匙，听到有人进来就知道是他。
“你就不怀疑是小偷什么的？”王杰希把粥和勺子递给从被子里坐起来的喻文州，顺手捞了个靠枕塞在他背后。他听喻文州讲了这件事，表示惊讶以及怀疑，“一点防备意识都没有吗？”
“我家有什么好偷的。”喻文州坐在床上小口小口喝粥，“没钱没金没首饰的。”
也是，除了doge裤衩，满地游戏盘小盆栽和乱七八糟的书以外还真没什么值钱的，比较值钱的反而是衣柜里的衣服。
“那也不能毫无防备啊。”王杰希手上削着探病标配苹果，苹果皮一圈一圈盘在盘子里，粗细匀称厚薄适宜，从头到尾一点儿不断，无疑是苹果皮最赏心悦目的姿态。
“你苹果削得好好。”喻文州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叼着个木勺子看王杰希削苹果，腮帮子一鼓一鼓看得眼睛都直了，“要是我自己削肯定会断，削成一块一块。”
“这有点夸张吧。”
“不信我削给你看。”
“得了吧您，烧成这样就别玩儿刀子了。”王杰希削掉最后一点皮，红艳艳苹果皮匀称优美地盘成螺旋，“早上盘子都摔了。”
“你怎么知道？”喻文州把空饭盒放上床头柜，接过王杰希递来的温水漱漱口。闻此言坐直了一点，惊讶道。
“碎瓷片还堆在墙角呢，刚刚找了个盒子装了等我回去的时候去扔。”王杰希没抬头，专心致志看着手里水果刀一转一转，把苹果切成块。堆在玻璃碗里晶莹剔透的，煞是好看。
半个小时后喻文州对着药片和温开水笑得一抖一抖，“没关系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
王杰希无动于衷，一脸冷漠。
“这个药片味道很微妙。”喻文州试图晓之以理。
“所以呢？”王杰希巍然不动。
“看在我们好战友好伙伴的情分上，能不能……”喻文州身子一点一点往被子里缩，裹得像个蠕动的蛋糕卷。
“你几岁了还怕吃药。”
“三岁。”
“没见过你这么破罐子破摔的。”王杰希叹口气，十分无奈地扯开喻文州被子，然而被角被对方狠狠抓紧毫不妥协。
“有苹果，吃了药再吃。”王杰希安抚地拍拍他肩背，“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早死早超生。”
“王杰希你不能说点儿好的？”喻文州夺过来水杯和药片，一脸烈士英勇就义照顾好我七舅姥爷吞了药片，咕咚咕咚把一玻璃杯温开水喝到见底，眼睛带怒含嗔一瞪，朝王杰希亮亮杯底。
“喻三岁真乖。”王杰希轻轻从他指尖抽走杯子，拿过一个水晶果盘。果盘里排列着整整齐齐的，兔子苹果。
“王杰希你真有闲情逸致。”喻文州捏着金属水果叉子竟不知如何是好。
“精神好很多了么，连吐槽都有精力了？”王杰希腿一撩干脆坐上喻文州床沿翘起二郎腿，手里托着那个水果盘，“你吃不吃，不吃我拿走了。”
“吃吃吃。”谁和食物过不去。喻文州一叉子下去，秋末冬初的苹果还算当季，鲜甜脆嫩汁液丰沛，喻文州咔嚓咔嚓嚼得愉快，眼睛都眯起来了。
王杰希只是替他托着盘子，微笑着看他吃。喻文州叼着苹果，睁开一只眼睛看王杰希，“甜，你尝尝看。”
“我吃过了。”
冰凉细腻果肉挨上嘴唇，留下甜美湿濡印子。
“我不是说……唔。”
带着半截皮的兔子苹果结结实实塞了王杰希一嘴，两个苹果皮削成的兔耳朵无辜地竖着。喻文州确认王杰希咬住了苹果才把金属小叉子收回去，眉眼弯弯笑得无辜又狡黠。
“要是这样也能传染感冒，我可不负责。”
————TBC————
doge裤衩和哈士奇裤衩多可爱啊不考虑来一条？？